那么，App“偷听”是否真的存在(zai)？聊什么就(jiu)推什么究竟是为什么？近(jin)日(ri)，在(zai)由南开大学(xue)法学(xue)院主办，中国企业报·中企财(cai)经研究院协办的全国政务新媒体法律及新闻素养高级研修班上，在(zai)探讨(tao)网络和(he)数据安全法治化以及数字(zi)时代个人信息保护等问题(ti)时，业界专家对备(bei)受网友关注的上述问题(ti)再次用(yong)现场实验给(gei)出了(le)科学(xue)解(jie)释。

App有(you)可能“偷听”吗？

据央视新闻此前报道，中国电子技术标准化研究院网安中心测(ce)评实验室副主任何延(yan)哲表示，偷拍偷录(lu)虽然在(zai)技术上可以实现，但是成本高、效率低，存在(zai)高昂的法律风(feng)险，且(qie)通过实验检测(ce)并未发现哪款App存在(zai)真正意义(yi)上的将语音信息上传之后的偷听行为。

在(zai)本次研修班上，何延(yan)哲进一步对App监(jian)听的可能性进行了(le)实验测(ce)试。

何延(yan)哲介绍(shao)，一旦(dan)手机被“偷听”，手机耗能会异常增加，出现掉(diao)电过快、发热发烫、CPU和(he)内(nei)存占用(yong)高等现象。通常情况(kuang)下，如果手机处于(yu)“偷听”状态下，其耗电速(su)度会比正常情况(kuang)快27%左右。

如果App进行“偷听”，超过1分(fen)钟会被操作(zuo)系统切(qie)断，难以维持长期偷听状态。

多款App同时“偷听”也是无(wu)法实现，因为麦(mai)克风(feng)权限只能被当(dang)前位于(yu)前台或最后使用(yong)的App占用(yong)，而且(qie)同样受到1分(fen)钟内(nei)会被操作(zuo)系统切(qie)断的限制(zhi)。

何延(yan)哲告诉记者，根据实验结果可以判(pan)断，App几乎不存在(zai)偷听的可能性。

大数据与人工智能专家刘鹏也表示，App偷听可能性几乎不存在(zai)。从商业收益和(he)成本角度来看(kan)，监(jian)听成本和(he)收益不成正比。以智能语音行业某头(tou)部公司的语音转写成本为例，市场售价(jia)10元/万秒(miao)，服务成本2元/万秒(miao)。假设App每天有(you)效偷听1小时，偷听成本0.72元/人日(ri)，日(ri)活一亿的App每日(ri)成本 0.72亿，一年(nian)成本为263亿，而如果按照每天偷听24小时来算，年(nian)成本更是高达6307亿元。如此高昂的监(jian)听成本，就(jiu)决定了(le)现实中难以有(you)哪种商业变现模式能以“偷听”方式产生收益。

“聊什么就(jiu)推什么”究竟是为什么？

然而，为什么手机用(yong)户会感觉被App“过度了(le)解(jie)”“偷听监(jian)听”？何延(yan)哲分(fen)析(xi)，所谓“偷听”可能是用(yong)户对个性化推荐的误解(jie)。App根据获取到的信息，对用(yong)户平时使用(yong)习惯进行分(fen)析(xi)，形成用(yong)户画像，并据此进行内(nei)容(rong)和(he)广告的个性化推荐。“画像越多维，广告投放越精准，转化率越高，App就(jiu)会实现盈利。而无(wu)数次的推送中，总有(you)几次押准的，当(dang)人们注意到某些‘巧合’时，可能会不自觉地将其归因于(yu)被‘偷听’。”

刘鹏表示，“实时竞价(jia)”作(zuo)为目前互联网广告普遍使用(yong)的流量交易(yi)方式之一，广告平台会主动向各类客(ke)户（如电商平台）发起(qi)询问，实时了(le)解(jie)他们是否对该(gai)广告位感兴(xing)趣。以用(yong)户在(zai)微博、小红书等平台上接(jie)收到的电商广告推送为例，这并非代表着(zhe)电商平台与这些社交平台之间存在(zai)数据交换。实际上，这只是广告平台将众多广告曝光机会同时发给(gei)需求方，各方通过实时竞价(jia)的方式达成交易(yi)并实施推送。

值(zhi)得一提的是，已有(you)法院判(pan)决显(xian)示，广告个性化推荐结果并不意味着(zhe)App实施监(jian)听。2021年(nian)12月，某短视频(pin)博主散(san)布“VX被监(jian)听，1分(fen)钟教(jiao)你(ni)关闭”等未经核实的内(nei)容(rong)，被北京(jing)互联网法院判(pan)定侵犯原告名誉权。法院认为，个性化广告已经成为了(le)互联网广告的一种比较常见的模式，发生广告个性化推荐结果并不意味着(zhe)App实施了(le)监(jian)听。平台是根据用(yong)户的浏览(lan)偏好、使用(yong)记录(lu)等进行收集(ji)和(he)标记，形成用(yong)户画像，并据此进行广告投放。

如何确保用(yong)户数据安全感？

尽管(guan)被“偷听”可能源于(yu)误解(jie)或心理作(zuo)用(yong)，但用(yong)户对于(yu)数据安全的担忧却真实存在(zai)，国家和(he)监(jian)管(guan)部门对于(yu)网络时代的信息保护和(he)数据安全也极为关注。

经梳(shu)理，《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(guan)理规定》《互联网信息服务深度合成管(guan)理规定》《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(guan)理暂行办法》等有(you)关规定均涉及算法的详细治理规则。例如《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(guan)理规定》明确要求，算法推荐服务提供者应当(dang)以显(xian)著方式告知用(yong)户其提供算法推荐服务的情况(kuang)。

图(tu)源：《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(guan)理规定》

同时，在(zai)《中华人民共和(he)国数据安全法》《中华人民共和(he)国网络安全法》以及《中华人民共和(he)国个人信息保护法》中，都对数据安全的保障做了(le)相关规定。其中，在(zai)《中华人民共和(he)国个人信息保护法》中明确提到，个人信息处理者应当(dang)根据个人信息的处理目的、处理方式、个人信息的种类以及对个人权益的影响、可能存在(zai)的安全风(feng)险等，采取相应的加密、去标识化等安全技术措施。

图(tu)源：《中华人民共和(he)国个人信息保护法》

另外，今年(nian)11月24日(ri)，中央网络安全和(he)信息化委员(yuan)会办公室秘书局等四部门联合发布关于(yu)开展(zhan)“清朗·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(ti)治理”专项行动的通知，开展(zhan)对信息茧房、热搜榜单、新就(jiu)业形态劳(lao)动者权益、大数据“杀熟”等六个方面的算法治理。通知要求，构建“信息茧房”防范机制(zhi)，提升推送内(nei)容(rong)多样性丰富性。严禁推送高度同质化内(nei)容(rong)诱导用(yong)户沉迷。不得强制(zhi)要求用(yong)户选(xuan)择(ze)兴(xing)趣标签，不得将违法和(he)不良(liang)信息记入用(yong)户标签并据以推送信息，不得超范围收集(ji)用(yong)户个人信息用(yong)于(yu)内(nei)容(rong)推送。规范设置“不感兴(xing)趣”等负反馈功能。

有(you)专家分(fen)析(xi)指出，专项行动开展(zhan)落实，将进一步维护用(yong)户合法权益，提升用(yong)户体验和(he)满(man)意度；促进网络空间的健康(kang)、有(you)序发展(zhan)；推动技术创新与监(jian)管(guan)并重(zhong)，确保算法技术的健康(kang)发展(zhan)。

文｜法治网 范洁 景德镇市检察(cha)院 陈佳璐(lu)